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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諾彎刀第七百六十九章體育課

    (一)

    射擊隊可以通過退出來逃避接觸,但是,體育課,卻無法同樣逃避。 更新最快

    布朗一家出現的那一堂體育課,是你一生里教授的最後一堂體育課,也是我作為你的學生而上的最後一堂你的體育課。它同時也是我一生和體育的全部緣分的最後結束。

    從那以後,我再也沒有任何意願去上任何人教的體育課。

    我不僅不再喜歡上體育課,而且開始很恐懼上體育課。

    在隨後還有體育課的幾年學校生涯當中,體育課就成為我的絞刑。

    我的恐懼達到了毛骨悚然的程度。

    如果哪一天有體育課要上,那一天我的心情就會特別沉重。從早上起來開始,就會感覺有一把沉重的斷頭刀懸掛在頭頂上。我會忍不住像一個死刑犯拖延著走向行刑室那樣地,拖延著前往學校和操場的每一步。

    體育課的上課鈴聲敲響的時候,那種聲音就像一把尖利的刀子捅進我的耳朵。而新老師的出現就像粗大的繩索吊住了我的咽喉。當新老師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,我的感覺就像雙腳最後的踩踏物被突然踢掉了那樣,全身心都陷入被勒斃的窒息中。

    從最後的那堂課之後,我的各項體育成績就飛流直下。那種退步的速度只能用全盤崩潰來加以形容。到最後,我沒有一個項目能夠測試合格。

    我只能把鉛球扔在腳面前,我碰到跳高的橫杆,我不能躍進沙坑,我拖不動標槍,我無論如何也跑不完5000米這麼漫長的路,我的100米需要整整18秒才能跑過終點線,我從體操器械上一次又一次失手掉下來,我連最簡單的屈膝前滾翻也都不能再做。

    在畢業前的那個學期里,我很快就成為全校體育成績的恥辱。我變得如此落後,以致於最後沒有任何人相信我還能在任何項目上自行通過。

    這一點險些嚴重影響了我後來的前程。

    為了讓我能有一個起碼的合格能夠拿到畢業的資格,進入參加全省聯考的範圍,學校和老師想了很多的辦法。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對我網開一面。

    在鉛球項目上,就曾經讓我補考了20次之多。最後一次補考,我想我盡了全力了,但還是沒有進入合格的範圍。

    新的代課老師早就聽說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,他和體育教研室的全體其他老師一樣,對此事充滿了同情心。

    他拿著皮尺量過之後,一句話也沒有說。他左右看了看,從地上拿起那隻鉛球,把它往遠處放了2米多,然後再拿起皮尺量了一遍,把那個數字記錄在本子上。

    然後,他對我說:「唯心,你這次扔得不錯,這個項目,你通過了。」

    當他揮手讓我走開的時候,卻看到我怔怔地站在那裡不動。他看到一行眼淚從我的臉上流淌下來。

    他趕緊低下頭,他拿起鉛球,他說:「我走了。」

    在他經過我身後的時候,我聽到他說:「不要太難過了。」

    後來,我的所有項目就都是這樣通過的吧。

    我5000米的最後補考根本就沒有進行過。因為監考老師不能忍受那樣的心理折磨。他決定放棄職責,赦免他自己和我。他直接給我寫了個及格線的成績。

    到了那個學期的期末,已經沒有一個老師願意來代上我們班的體育課了。

    最後,是小周老師想出了一個辦法。每當輪到她代上我們班的課程時,她就會說:「心心,你今天在生理周期,今天的項目不合適你。你不用參加了,回教室去自習吧。」


    從她發明了這個辦法之後,我的生理周期就無限地延長了。

    所以,體育課就變成了我的生理周期自習課。我就這樣與這個領域徹底地隔絕了。

    (二)

    和體育成績的飛流直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,我的學習成績並沒有發生崩潰,相反,顯現出前所未有的突飛勐進。

    我和年級第二名、全集團第二名、全市第二名、全省第二名的差距迅速地拉大。在越來越多的科目上,我幾乎從不丟分。就連大家公認極難得到滿分的語文和政治,情況也同樣如此。我顯現出越來越強勁的趨勢,非常有把握得到全省會考的第一名。

    結果也的確如此。在學校如臨大敵的這次會考中,我輕鬆奪冠,為學校贏得了特別的榮譽,並且也為我自己贏得了保送直升的機會。我可以任選心儀的大學和喜歡的專業。

    就這樣,我在別人還在奮戰高考的時候,就從這個學校事實上畢業了。

    在我終於從母校畢業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根本不是畢業了,而是被釋放了。我的心情就像一個無期徒刑的在押犯終於被通知今日出獄一樣。

    當我拿到畢業證,準備永遠地離開校門,一去永不回頭的時候,汪指導在校門口等著我。

    我低頭站在他面前,我說了一聲:「汪指導好」,就頭腦一片空白,什麼話也無法浮現出來。

    他看了我一會兒。他雙手拍了拍我的雙肩。他在我的肩頭上按了一按。

    他說:「人生還很漫長,心心,你今後要自己好好走。」

    我點點頭,我不能抬頭看他。

    他說:「有個事情你自己可能沒有注意到。但它一直沉重地壓在我們整個教研室全體老師的心頭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自從布朗先生離開之後,你在體育課上從來沒有再說過一句話。你一直都是沉默的,一直都像一塊石頭那樣堅硬地沉默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你不知道,這一點對於我們教研室的各位老師,是多麼嚴重的一種折磨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心心,你還這麼年輕,我實在是不能看著你這樣地自我折磨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我知道,現在和我談話,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很難忍受的折磨。但是,這話,在你畢業離開之前,我無論如何還是要對你說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我知道現在它不會發生作用。但希望以後會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我希望有一天,未來的時候,它能化開你心裡的冰層。」

    他說:「我知道你會走得遠遠的。但是,我希望你牢牢地記住,無論你將來去哪裡,無論你將來做什麼,你指導,他都殷切地希望你好好生活。不管此刻他的靈魂在哪個世界上,他的心,都會一直這樣期望。雖然,我們都不再能看到他的身體形象出現了,但是,你不要讓他失望。」

    那天,汪指導在永別之前,對我有如父親一般地給了許多安慰和教導。但我始終一言未發,保持著絕對的沉默。

    我不是想要辜負他的友善和關切。我只是什麼都說不了。

    那是超越我那時候的能力的。我從此就被判決了。被判決緘默。

    (三)

    我對體育的絕緣一直就延續了下去。

    大學的前兩年,我拼盡全部的心力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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